1.成为多米尼克公民的人包括前阿富汗间谍头目、被定罪的百万富翁和前利比亚上校

2.2015年加勒比海国家获得欧盟免签证旅行权后，护照销量猛增

3.豪华客房和池畔酒吧：由多米尼克黄金护照计划资助的酒店

对该国备受争议的“黄金护照”计划的首次详细审查发现，加勒比海国家多米尼克已向数千人出售公民身份，其中包括一名前阿富汗间谍头目、一名被判犯有欺诈罪的土耳其百万富翁以及穆阿迈尔·卡扎菲领导下的一名前利比亚上校。

调查结果来自《多米尼克：加勒比海护照》，这是《卫报》和其他 14 个国际新闻机构与有组织犯罪和腐败报告项目 (OCCRP) 合作进行的一项调查。

据官方声明，多米尼克护照计划是世界上最大的黄金护照计划之一，自 2009 年以来，该计划已通过投资入籍计划筹集了超过 10 亿美元（8.22 亿英镑）。

它的护照在世界各地都很受欢迎，一系列国际协议确保其公民可以免签证前往 140 个国家，其中包括大多数欧盟成员国。

然而，到目前为止，每人支付至少 10 万美元（82,000 英镑）价格以获得多米尼加国籍的个人的姓名（在许多情况下没有踏上该岛）很难获得。

通过与政府问责项目（一个总部位于美国的倡导组织，该组织在加勒比地区的档案馆和图书馆中搜寻官方公共文件的副本）合作，并通过审查泄露的材料，该项目能够编制出数千名被指控者的名单。 公民。

多米尼克官方政府公报首次公布的姓名统计显示，自 2007 年以来，这个人口仅 7 万多的岛国已公布了 7,700 人的姓名，尽管我们的研究表明可能还有数千人。 有些人通过移民或婚姻入籍，但绝大多数人购买了公民身份。

问答：我们如何识别多米尼克护照买家：

多米尼克新公民的名单会列在政府出版物《多米尼克官方公报》中——尽管在许多情况下，这种情况几年后才会发生，而且在某些年份似乎会出现空白。 公报只是以明显随机的顺序公布了这些名字。 没有其他识别信息，例如出生日期。 在某些年份，公报没有定义人们是通过投资还是通过与多米尼克公民结婚等其他途径获得公民身份——尽管人们认为绝大多数人是投资者。

记者能够核实许多接受者的身份，因为家庭成员通过相同的途径获得公民身份，并被一起列在公报上。 姓名还与其他提及多米尼克公民身份的来源进行了匹配，例如国际刑警组织的通缉犯红色名单。 我们还检查了公司登记册中的条目。 英国公司注册处登记的企业董事中有 920名多米尼克公民。

其他名字——其中一些没有出现在公报上——是在房地产开发商泄露的文件中发现的。

任何政府都有权制定自己的公民标准。 对于许多生活在压迫政权下的人来说，第二国籍可以提供安全感。 拥有伊朗、中国和俄罗斯血统的人是成为公民的最大群体之一。

对于来自这些国家的个人来说，多米尼克护照还意味着在跨境、做生意或在国外开设银行账户时可以减少繁文缛节。

有些调查结果引发了对该计划的透明度和治理的质疑，有些调查结果可能会让多米尼克感到尴尬。

一名买家在获得公民身份之前曾被公开指控犯有战争罪，而另一名买家曾是穆阿迈尔·卡扎菲领导下的上校和高级安全官员。 如果投资申请人有犯罪记录，他们将被禁止获得公民身份，但在一个例子中，一名买家在获得公民身份之前似乎因欺诈而入狱。 其他人在获得多米尼克公民身份后也遇到了麻烦，其中包括一名被列入国际刑警组织红色通缉名单的人。

多米尼克已严重依赖出售公民身份来为其公共服务提供资金，这一收入来源约占政府所有收入的一半。

对该计划的担忧给出生的多米尼克人带来了后果。 英国政府于七月停止了多米尼克和其他四个国家的免签证旅行。

多米尼克政府没有回应详细的置评请求。 然而，自 2004 年上任以来一直负责监督公民销售扩大的总理罗斯福·斯凯里特 (Roosevelt Skerrit) 在 9 月 18 日和 10 月 3 日的新闻发布会上为该计划进行了辩护，显然是为了回应这项调查。

多米尼克总理罗斯福·斯凯里特。 photo：Julien Warnand/EPA

他说：“我们声称拥有一个强大的系统，我们会在不同层面进行尽职调查，如果有人今天和明天早上成为公民，那么这个人去做某事，就会发现自己遇到了法律问题 ，你不能为此责怪程序。”

Roosevelt Skerrit将多米尼克的计划与美国的绿卡进行了比较，后者赋予永久居留权。 他说，当人们在美国授予居留权后犯罪时，没有人会责怪美国。

他还提出了一系列荒唐且虚假的说法，称参与调查的记者是多米尼克反对派政客付钱的，目的是“摧毁”该计划，并将记者比作纵火犯和“恐怖分子”。

多米尼克的国家档案馆坐落在一座现代混凝土结构中，坐落在该岛首府罗索小镇的粉彩殖民建筑之中。 在这里可以找到每周多米尼克官方公报的字符串装订期刊。

该公报是有关数千名已成为多米尼克公民的人的唯一官方公共信息来源。 公报仅以纸质形式出版，没有官方数字副本，因此不易获取其中包含的信息。

多米尼加首都罗索的鸟瞰图。 photo：majaiva/Getty Images/iStockphoto

去年，政府问责项目采取了提高透明度的行动。 它查看了来自图书馆、私人收藏和牙买加西印度群岛大学的数十份公报，并制定了 2007 年至 2022 年在公报上发布的每位入籍公民的名单。自 2019 年 3 月以来，没有公布过任何名字。

在一家获准接受护照买家作为投资者的酒店开发商泄露的文件中还发现了其他名字。

曝光的名字中包括阿萨杜拉·哈立德（Asadullah Khalid），他曾担任阿富汗两个省的省长、该国的间谍头子，后来担任国防部长。 他在 2001 年美国及其盟国入侵后的动荡时期担任这些高级职位，直到塔利班于 2021 年接管。

哈立德被英国和加拿大官员指控对侵犯人权负有责任，其中包括 2012 年广泛报道的关于他的宾馆下有一间酷刑室的指控。 他于 2017 年获得公民身份，当时这些指控已经公开。

针对哈立德的指控从未在法庭上得到检验。 他此前曾表示，没有证据表明这些指控“只是宣传”。 哈立德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另一位投资者是利比亚卡扎菲政权下的前上校萨西·米鲁德·萨西·格拉达（Sasi Milud Sasi Grada）。

格拉达于 2015 年获得公民身份，他在推翻卡扎菲的内战后逃离利比亚，然后返回。 格拉达在接受电话采访时表示，虽然他从1960年代起就认识卡扎菲，但当他们一起在军队接受训练时，他并没有与卡扎菲讨论政治。 他说，他于 1989 年以上校军衔退役，之后负责银行、大学和油田等政府设施的安全工作，直到内战爆发。

根据多米尼加法规，投资入籍申请人如果有犯罪记录，将被禁止入籍。 然而，一个人似乎能够购买公民身份，尽管他似乎被判犯有欺诈罪。

土耳其商人兼前政府部长卡维特·恰格拉尔 (Cavit Çağlar) 于 2011 年购买了公民身份，七年前，他因与 Interbank 相关的欺诈行为而被判入狱并被处以罚款。Interbank 是他所拥有的一家银行，直到 1999 年被土耳其监管机构接管。2010 年，他的土耳其银行被土耳其监管机构接管。 据土耳其报纸 Hürriyet 报道，刑期被缓刑，并减为一年零九个月监禁，并处以罚款。

在 2019 年的一次采访中，恰格拉尔表示，他在监狱里服刑了 9 个半月，他不是罪犯。 恰格拉尔报业公司 Olay 的一名代表表示，当《卫报》和 OCCRP 联系他时，他不想发表评论。

其他人在获得护照后似乎遇到了麻烦。

根据国际刑警组织的红色通缉令，迈赫迪·易卜拉希米·埃什拉塔巴迪 (Mehdi Ebrahimi Eshratabadi) 是一名自获得公民身份以来就面临不当行为指控的投资者，他是一名因涉嫌欺诈而在伊朗被通缉的投资者。

埃什拉塔巴迪（Eshratabadi）又名托尼·纽曼（Tony Newman），于 2015 年获得多米尼加公民身份。他的律师将伊朗于 2020 年 2 月将他列入国际刑警组织通缉名单的行为描述为“伊朗政府滥用红色通缉令制度”。 该律师表示，他极力否认伊朗政权的指控，并在伊朗的刑事诉讼中为自己辩护。

根据此前泄露的财产记录，伊拉克人 Oday Nadir Abdulkareem al-Quraishi 在移居迪拜之前于 2012 年获得了多米尼加护照。 2016 年，媒体报道称，他在一家伊拉克国有石油公司担任工程师时，在 2009 年至 2011 年间收受贿赂，为石油服务公司 Unaoil 的客户提供利润丰厚的合同。 次年，伊拉克就这些指控发出了逮捕令。

他否认有任何不当行为，并表示他因为“安全和种族问题”而离开伊拉克，而且“早在这一切开始之前”。 他通过电子邮件表示，“一旦安全局势和时间合适”，他将解决此事。

加密货币领域的领军人物凯尔·戴维斯 (Kyle Davies) 似乎于 2009 年获得了多米尼加护照。他于 2012 年与他人共同创立了三箭资本 (Three Arrows Capital) 对冲基金。然而，该基金于 2022 年倒闭，这是由 加密货币暴跌，导致投资者损失数十亿美元。

该基金的清算人特尼奥上个月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新加坡已向戴维斯发出“拘押令”，因他未能配合清算程序而入狱四个月，“但目前他的下落仍不明” ”。

《卫报》联系戴维斯的律师访问了清算人。 他们没有回答有关他公民身份的问题。

全世界提供投资入籍的国家

Guardian graphic. Source: Kristin Surak, The Golden Passport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23)

近年来，黄金护照和居留计划成倍增加。 多米尼克的计划是最便宜的计划之一，需要直接向政府捐赠 10 万美元，或者投资 20 万美元购买政府批准的房地产项目。

多米尼克位于加勒比海东部，曾是法国和英国的殖民地，于 1978 年获得独立。自 1993 年以来，它出售了公民身份。 2015 年之后，销售开始真正起飞，当时与欧盟签署了一项条约，保证其公民每年在申根区免签证旅行最多 90 天。

多米尼克2019 年新入籍人数比前九年总和还要多

报告的入籍人数

Guardian graphic. Source: OCCRP analysis of Dominica government gazettes. Note: two months of data for financial year 2016-17 extended into the next year and were split evenly. Figures are for government financial years

反腐败活动人士和政治家长期以来一直对黄金护照制度表示担忧。

反腐败监管机构透明国际的活动负责人埃卡·罗斯托马什维利 (Eka Rostomashvili) 表示：“前往欧盟和英国的免签证旅行一直是加勒比投资公民身份计划的主要卖点之一，这已不是什么秘密。 欧盟和英国在此类计划上都遇到了相当多的麻烦，导致一些欧盟国家和英国完全关闭了自己的计划。”

英国去年取消了黄金签证计划，塞浦路斯则于 2020 年停止出售公民身份。

然而，黄金护照在多米尼加经济中发挥着核心作用。 该国领导人表示，需要这笔资金来取代因贸易规则变化而受损的一度占主导地位的香蕉出口。

Money from the passport scheme has helped fund public services in Dominica. Photograph: Greg Balfour Evans/Alamy

自 2009 年以来，收入估计超过 10 亿美元，已成为多米尼加政府的主要收入来源，为学校、医疗保健和其他公共服务提供资金。

斯凯里特在上个月的新闻发布会上为该计划辩护说，该计划“为岛上经济和社会发展提供了很大一部分资金”，并且“已被用于建造数千所房屋、改善医疗保健、帮助国家安全、帮助实现多元化”。 经济并通过建设酒店来发展农业和旅游业经济”。

备注：

2024年将伯利兹从显示世界各地通过投资提供公民身份的国家的图表中删除。 伯利兹的情况已不再如此。